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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珍先看了看吴老太爷的脸色还算平和,随即骂道:“叫你来就是要让你说话的,现在木鱼似的跪在这里干什么?”
“我既是吴家的人了,自然要守吴家的规矩。”她还是用刚才的态度答话,对长辈的话不置可否。
吴家上下早已习惯龚大姊的性情,逼问她的态度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看,叫他们知道吴家是个多讲规矩的门户。
吴老太爷已经耍够了威风,示意下人扶着他走到王春面前:“小春,你也看到了,我们吴家就是这样的情况。你们新政府的人不是讲究个平等嘛,既然我们不愿意,又来强迫我们做什么。”
“各位贵人们,恕不远送。”边说着,吴老太爷就走出迎熹堂去。留下吴海良夫妻和龚大姊他们在屋内周旋。
龚大姊自知今日免不了一顿欺负,便乖乖跪在两位长辈面前。她其实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五年来,她在吴家像是笼中的鸟儿,虽然吃穿不愁,但是只要主人心情不好就能将她当一潭湖水,任凭丢进去多少刀剑都能容纳,只是稍稍溅起一点水花,很快就能平静。
果然,老夫人没了约束便大肆辱骂起来:“你个木头脑袋,叫你说两句话都不会。你说我们吴家娶你进门做什么。你就是个灾星,克得我这么多年生不出儿子。好容易等来了个麒麟儿,结果你又害得他三天两头得伤寒。我们吴家怎么找了你这么一个命硬的妇人。”
一提起那个多病的宝贝儿子吴老爷便受不了,他端起茶一饮而尽老夫人说:“夫人,你现在再叫再嚷也无益。连洋人医生都来瞧过了,这家里要是真有什么邪祟,你也要想办法清理了才好。何况现在仪美还怀着身孕呢,她只是妾,你才是我的正妻,家里子息的平安还不是要仰仗你。”
平时,梅宜珍爱与别家的夫人谈论神鬼之事,回家定要被吴海良批评一通。原来,平时这口口声声说着“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举人,也有病急乱投医的时候。吴海良向来嫌她粗鄙看不起她,话不投机半句多,只有家里的大事才能把两个人才聚在一起。现在他为了小妾和未出生的庶子这么捧梅宜珍,梅宜珍只觉得一阵恶心。
“谁说不是,周夫人上月请了一个叠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