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气去接过病历单。
原本她刚刚那句话只是想缓和一下南江瑾的表情，不曾想却是预知了自己的死期。
即便早就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但人对于死亡总是恐惧的。
她也同样。
深呼吸一口气后，沈念糖放低了自己的声音，垂下了空洞的眼眸。
“南医生，你知道吗，我妈妈当初也是因为白化病转癌死的。”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了下去：“我妈化疗了三次，像她那样要强的人，到最后疼的满床打滚，哭着求饶，可最后什么用都没有。”
沈念糖害怕，害怕自己会和母亲一样，即便承受痛苦，毫无尊严，却依旧要走向死亡。
话落，南江瑾神情复杂。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沈念糖攥紧了手，颤着声恳求道：“我只是想死的体面一点都不可以吗？”
南江瑾怔住了，良久，他只能叹息一声：“就算不化疗，但最起码你要做保守治疗。”
在医院做完保守治疗后，南江瑾坚持要开车将她送回去。
沈念糖本想拒绝，但他态度坚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下车时，南江瑾拿出一把新伞为她撑在头顶上。
两人共打着同一把伞走向公寓，不曾想，刚进门，向思楠就迎面走了过来。
沈念糖脚步一顿，心里慌乱起来。
向思楠看到南怀瑾手中的新伞，剑眉微微皱起。
“他是谁？”向思楠冰冷的目光透过沈念糖，直视在南江瑾的脸上。
沈念糖心一颤，但又很快镇定下来：“皮肤科的主治医生，最近换季我皮肤有点过敏。”
说着，她抬眸看向南怀瑾，眼里带着恳求。
南江瑾手一攥，却没有出声打招呼，只是朝向思楠点了头。
仅仅一眼，向思楠就清楚感觉到了南怀瑾眼里的敌意。
这种感觉莫名让他十分不爽。
他看着南怀瑾对着沈念糖目光温柔的嘱咐：“我已经把我的号码设成紧急联系人了，你有事就打我的电话。”
向思楠眉头皱的更紧了。
说完，南江瑾只是淡淡看了眼向思楠便转身开车离开。
向思楠淡淡开口：“这么年轻就当上主治医生了。”
沈念糖听到这句奇怪的话，却没在意。
她低下头，满满的紧张和不安：“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