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楚陵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许她给我下药，还不许我下回去？”
刺骨的寒意自脊背蔓延至全身，沈悠然忍不住浑身发抖。
那是陪伴她十几年，情同姐妹的岁岁啊！
眼前这个男人，这一刻竟是如此陌生……
心中悲痛酸涩拧成一团，沈悠然呐呐道：“她没有想害你……”
见她为了一个婢女这般悲切的模样，楚陵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又恢复冷酷模样：“不过是个婢女罢了，以下犯上，死不足惜。”
“你明知道，她不仅仅是婢女！”沈悠然又悲又气，“她与我一同长大，与姐妹无异……”
“这样啊……”
楚陵眸光幽深，白玉精琢的面上满是玩味：“那你想要我给她偿命吗？”
沈悠然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分明知道自己不会伤害他，他就是料定了这一点，才会将她的心与情踩在脚下践踏。
好似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沈悠然惨笑一声转头离开。
回到花厅时，沈悠然止步不前，她哪儿还有颜面去看岁岁。
管事太监正等着她发话，却见她嘴唇动了动，几不可闻的道了句：“厚葬。”
岁岁这一去，沈悠然便病倒了。
整日昏睡着怎么也醒不来，一会儿梦见楚陵站在碧云湖旁，修长的身姿风光霁月宛如谪仙。
见她来了，他缓缓回过头，手里握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
转头又梦见七窍流血的岁岁，她悲怆的望着沈悠然，嗓音尖利刺耳：“逃，快逃啊！”
盖着数床棉被，沈悠然还是发了一身冷汗。
沈徽帝派的御医前脚刚走，太子带着民间的神医又来了。
“公主这是大悲大惊，为心病魇着了。”
稍一打探，沈华玺便知道这些日子发生过什么。
他叫来楚陵，眸中满是憎恶与杀意，再不复往日的温润和善：“再让本宫知道你作践她，纵使她恨本宫一辈子，本宫也绝不留你。”
“微臣领命。”楚陵拱手垂眸，眼中晦暗不明。
待沈华玺气冲冲的拂袖而去，楚陵笑得意味深长：“下回……你又能如何？”
整整三日，沈悠然都深陷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
待她挣扎着惊醒之时，才换的寝衣又被汗湿了个透。
瞥见守在床边笑望着她的楚陵，沈悠然心底莫名忽然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