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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虚空中摆动,向他道别,还调皮地拧了一下他的鼻子,然后,手从虚空中抽走,最后在山岗上化成一道彩虹。
圆空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留下的日常用品,诸如铜杖、袈裟和饭钵,全部变作了砾石和泥土。
萧象对此深感震惊。
他不知道圆空究竟是真人,还是仅仅是个可以触摸的幻象。
师父遁走后的整整一个月,他都无法从这困惑中摆脱出来。
他在内心早已视圆空为父亲。
他知道自己从此将回到孤寂状态,起初有些害怕,随后便慢慢适应了,开始苦心练习幻术技法,长达五年之久。
二十三岁时,他已经掌握了幻术的基本技法。
他决计为自己的小家伙复仇。
他奋力爬上山头,寻找曾经伤害他的狼群。
他发现了狼粪的踪迹,故意在它们行走的路径上放置麂肉。
浑圆的月亮升到天顶时,狼群出现了,领头的仍旧是他的死敌——那头白额头狼。
它当年被圆空击中后腿,从此落下残疾。
此刻,它闻出了某种危险而又熟悉的气味。
但它尚未来得及仔细分辨,萧象已经把悬崖变成了肥沃的草地。
鹿群在草地上悠然散步,五彩缤纷的群鸟在上方盘旋。
狼群变得亢奋起来,白额头狼起初有些迟疑,怀疑这景象的真实性,但在群狼的怂恿下,它开始领头向鹿群发起攻击,群狼紧随其后,奋力冲向子虚乌有的幻境,然后在嚎叫中先后坠下万丈悬崖。
师父和恶狼都已离他而去,萧象再次涌起无限孤独的感觉。
望着山下炊烟四起的村庄,他想去拥抱他的邻人,对他们说,我曾经是你们中的成员。
于是他挑着师父留下的被褥,披荆斩棘地向山下走去,找到群狼毙命的地点,按师父当年的指导,割了白额头狼的**,剥下它富有弹性的毛皮,然后埋葬了它的肉躯,因为其中混杂着他本人的血肉。
萧象衣衫褴褛,目光明亮,一头挑着被褥,一头挑着狼皮,大步走进了他久违的故里——蔡庄。
人们从田头望着这个陌生人,表情冷漠,眼神里充满戒备。
他们没有认出这个长大了的青年的风霜容颜。
他们不知道,他将彻底改变这座村庄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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