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串串泪珠从他眼眶流至双颊。
封锦梨用手帕一遍遍给他擦去,到了此刻她才知道,这竟然是周文意多年的心病。
微风浮动着纱帐抚在她的脸上,她理了理乱发,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从皇宫偷跑出来的少年,他拿着一个风筝爬到窗边笑眯眯地喊她:“阿梨,阿梨,快出来放风筝。”
但她在房中写字,轻声道:“意哥哥,你等我一会儿,爹爹让我抄写十遍《论语》,我还剩两遍就抄完啦。”
他只好坐在门口,鼓起嘴巴失落地说道:“哦,好吧。”然后乖乖地等了她几个时辰。
他们的遭遇是一样的,都是被人剥夺了灵魂,做着言不由衷的事情。
想来这几日他一直在安排后事,遣散了几个侧妃,还有丫鬟侍从,父亲说封槐桑那里宁王做得差不多了,今日他又和周清鸿说了那番话,应该是在处理封槐桑的余党。
她缓缓伸出手去握住他那瘦的不堪入目的手,情不自禁地又哭的一塌糊涂,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竟然都一无所知。
烛影微动,她回过头来,周青鸿不知何时起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她哭着问他:“他为什么还没醒,是不是醒不过来了?他说要看着我风风光光地出嫁的…”
“别担心,王太医说他还能撑两个月他便能。”周青鸿为她抹去眼泪,在她身旁坐下。
“其实他几个月前就写信给我了,他把你的事情都告诉了我,还有对他母妃的打算他也都告诉了我,但我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这么狠绝。”
“太医,王太医治不了吗?”她噙着泪问道。
“这种毒无药可解,王太医最多也只能再保他两个月。他没有直接喝下砒霜,而宁可吃一种慢性毒药,宁可每日受尽折磨,也要给自己留时间处理你的事,你可明白?”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嗯,我明白的。”她抽泣着,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为他掖了掖被子,问周青鸿:“那我们什么时候成婚?”
周青鸿被她问住了,顿了顿,勉强笑道:“额,这,要看父皇的意思……”
“那你能催催皇上吗?意哥哥等不到了怎么办?”封锦梨摇着他的胳膊,乞求道。
“好,我想想办法。”周青鸿架不住泪眼汪汪的封锦梨,只好答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