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早会知道的。
等晚上一大家人一起用晚饭的时候，平远侯脸色有点差。
显然是晓得了个事情大概。
楚氏带着琬儿一进来，不及坐下，便先一番怜悯悲切道：“侯爷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真要多亏云儿的照顾，前阵子琬儿掉进冰窟窿里去了，要不是云儿奋不顾身地相救，只怕婉儿就……”
说到这里，楚氏连忙捻着手帕擦擦眼角。
再看看琬儿那一副娇弱病态之相，说是自从上次掉下水以后就感染风寒，至今还未痊愈。
楚氏又道：“起初云儿也染了风寒，我实在担心她落了病根，便做主让她去寺庙里静养。云儿果真是个有福气的，得佛祖眷顾，琬儿身子还没好，云儿就已经痊愈了……”
说罢楚氏露出宽慰的笑容，似当真在意着急凤云歌的身体。
凤云歌不为所动，就连平远侯叫她她也不答应。
这时菡萏从旁摆手道：“侯爷，小姐听不见的。”
平远侯诧异道：“怎么就听不见了？白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菡萏眨巴着眼道：“侯爷有所不知，小姐为救四小姐自个落了冰窟窿，大家都忙着救四小姐，结果小姐在水里待得太久了，大概是伤了耳朵，寺庙里又没有大夫，才患上耳疾，因而听力时好时坏的。有时听得见，有时听不见。”
一番话顿时把楚氏打回原形。
平远侯脸色更差，道：“大嫂，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便是这么照顾阿云的吗？琬儿是你的女儿，阿云就不是我的女儿了？”
楚氏道：“云儿有恙，我心里也不好受……我每天都吃斋念佛求佛祖保佑的……”
琬儿亦是含泪道：“二叔，琬儿与姐姐的感情一向深厚的，若是早知如此，琬儿恨不得代姐姐受过。哪怕是让琬儿双耳失聪、双目失明呢！”
琬儿情真意切，看起来也不像是假的。
平远侯知道凤云歌一直待她好，也不想刁难，便又看向凤放，威严尽显道：“我让你管理柳城，你却在柳城剿匪不力，让那些匪徒跑到了徽州地界，若不是凤楚渊及时追上，谁替你收场？”
凤放低声下气道：“这次是侄子之过，甘愿受罚。”
平远侯不敢往下想，若要是凤楚渊去得慢了一步，让那些匪徒绑走了凤云歌，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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