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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在我的心头荡起了一阵奇痒。
我终于笑出了声来。
“咯咯……”
沉寂的房间里回响着我的笑声,清脆又响亮。我意识到这是对他父亲的冒犯,急忙咬紧了嘴唇,控制住即将喷发的笑声。
“怎么不笑了?”他丢下了纱布问道。
他的询问语速很快,以致于我来不及知道他表达的是责怪还是赞赏。
我翘起脚看着上面厚厚的纱布说道:“我们中国过去有很多缠脚的老太太,脚还没有三寸长呢。”
他侧耳听着,忍不住从喉咙里破出一口笑声,道:“你这脚啊比马蹄子还大,不知道踏坏了多少双鞋呢。”
他的豁达让我为之一振,在这种轻松的交谈中我的心反而噗通地跳了起来。
“我还没有穿过像样的鞋呢,哪像你,一走路呱呱地响,害得我一直伸长耳朵听着。”我发现自己这句话说得如此调皮,好像在与他套近乎一样。
随即我又失落了下来,我知道在他面前自己简直是个丑小鸭。我望着脚上厚厚的纱布和一身破烂的衣服默默地低下了头。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寂,日本将军的双眼直直地瞪在天花板上,好像随时会从床上诈立起来一样。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松田将手拍在我的肩头轻声问道。
我的嗓子里像卡了块石子哽咽地说道:“没什么啦。”
他轻轻地挪开了双手,我的肩头上如同散开了棉花,所有的筋骨缓缓松动着,充满了放松的感觉。我突然愤恨起自己竟然用这样随意的话来搪塞他的关怀。
松田向窗外投去一眼凝望,道:“走吧,时候也不早了。”
我跟在他后面踮着脚走了出去,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总感觉比待在那里要好的多。
风哗哗地响过,几棵老树摇着又大又黄的叶子将天边的余晖闪映在窗边。鸟儿的鸣叫时轻时重,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天边。
“这就是黄昏吧。”我指着一片被夕阳染成血色的云朵说道。
“是啊,一个浪漫的名词!”松田赞叹了一声悄悄地抓住了我的手背,和我一同指向太阳快落下的地方。
“黄昏,怎么是一个名词呢?应该是一个时刻,浪漫的时刻。”我不由自主的纠正起了他的“错误。”
太阳缓缓地下落,黄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