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净思言从未见过的，近似于“黯然神伤”的复杂表情。
“没事。走吧。”
澈宰勉在前引路，净思言紧随其后。二人朝着十里画廊尽处的“十里画廊”走去。
“里面的狐狸精，是不是很难对付？师父你在里面，待了一个时辰。”净思言小心翼翼地问。
“难对付？笑话，什么样的妖怪为师搞不定？作为现今江湖排名前十的降妖师，屈屈一个狐狸精，不足挂齿。”
澈宰勉故作淡定地答道。如果照实讲了刚刚的凶险，恐怕这胆小鬼最近几天都不见得能睡好觉。
此时时间已经接近傍晚，眼见太阳西斜，就快消失不见。
澈宰勉有种直觉，他总觉得，今天好像不会太平，还会有别的妖邪怪事发生。而他的直觉一般很准。恐怕夜幕将至又生事端，于是催促净思言快走。
净思言在背后紧追慢赶，额头上已经见了汗。“师父你走太快了，等等我啊。”
“看看你，让你画画，画得一塌糊涂，让你修习符咒，还赶不上你画的那两笔。武力值低到连那个小画童，8岁的天宝也打不过，凝神聚力拼了老命，也只能聚半刻钟。现在让你走路你都走不快，留着你还有什么用。明天拿去劈柴烧好了。”
净思言闻听此言，感到很受打击，玻璃心又险些碎了一地。但是，跟澈宰勉相处这么久，她早已经知道此人脾性，也习惯了这人的刀子嘴豆腐心。这个人总是要通过各种讽刺挖苦、打压贬损，来试探别人对他的认可和忠诚度。如果受不了，对方大可以走。如果受得了，那就是真朋友。其实这个人哪里都好，仗义热心法力又高，只是一张嘴从来不会让身边的人好过，和泛泛之交的人他还能客气一点，保持一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克制与礼貌，反而越是亲近和信任的人，他越是要冷言冷语。总之很是毒舌傲娇。
挨骂受挫是家常便饭，净思言点头如捣蒜：“师父您教训的是，我一定，好好走路，走快点。”
二人说话间，不知不觉行至一个僻静之地。蝙蝠从头上飞过，萤虫映出星星点点的微小光火。
此时天色更暗，月亮正悄悄爬升，林间鸦雀偶尔啼叫一声，更显得阴森诡异。
净思言四处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