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
她爱他，极尽虔诚，也可以卑若尘埃。
为他死，她也是甘愿的。
但她不愿因季灵芝的阴谋染上污浊。
她的爱，不容玷污。
裴煦神色清寒，转身离去前极冷酷吩咐：“既如此，即刻启程去漠北，你好自为之。”
云昭一愣，即刻？
流放乃大罪，需经内阁再三审核，最快也要半月才会驱人离城。
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赶她走？
凝着他冷漠的眼，云昭不知怎的就想到他对季灵芝的温柔，忽然就明白了。
他为了季灵芝，违背公道，把莫须有的罪名强行扣给自己，其他的……还有什么不能做？
“好自为之……”
云昭仿佛嚼着这几个字，凝眸忍泪，低哑问他，“你当真希望我好吗？”
裴煦未答，冷淡转身离去。
这一瞬，云昭明白，自己这一走大约就是永别了。
压抑多年的情愫像是冲破了闸门，怎么也止不住，云昭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追出去扯住他的衣袖。
她仰望着他，最后问上一句：“你可曾……对我有一丝半点动心？”
裴煦一点点抽回衣袖，冷冷吐出两个字：“从未。”
云昭眼中的光彻底熄灭。
直到裴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云昭那憋了许久的腥甜猛然吐出，殷红的血顺着白玉石蔓延，触目惊心。
一旁的侍卫都于心不忍，声音轻缓道：“六公主，该上路了。”
云昭穿着单薄的春衫，失魂落魄跟着远行。
走出国师府，回首望宫门。
流放之罪，必上达天听。
认罪书，也是父皇默认的吧。
云昭忽然想到小时候，外祖父出征前抱她回宫，站在宫门前依依不舍说：“皇家凉薄，可怜我的昭昭，又要回到这吃人的皇宫独自过活了……”
那时候她不解，虽然她从小没了母妃，可她还有父皇，还有很多伺候的宫人啊。
而今才知道，自己这个公主……
就是个笑话。
出了城门，云昭才发现郊外早已百花齐放。
仲春之极，日光充沛。
云昭伸手想让光芒停留在手上，却只握了一把冷风。
她颤抖缩回手，喃喃道：“这天，可真冷。”
身侧侍卫擦汗的手一僵，心想：不是天冷，是六公主身子太差了，不用到漠北，她能熬出三十里地都已然勉强。
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