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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差事都被迫干过了,她的手也是一副沧桑粗粝的样子,怎么会是这般娇贵呢?
可这手,却又的确是她自己的。
夏怜脑袋里涌起一阵不切实际的猜想,她猛地睁大眼睛,对身边的思妍道:“镜子在哪儿?”
“给我拿一面镜子来!”她迫切地喊着,没有发现自己声音里掺了一丝颤抖。
一旁的两个丫鬟皆是不知所云的样子,疑惑地看着面前刚醒来的主子。
还是思妍最为镇静,拉住茫然乱动的夏怜,想到年少的姑娘可能是担心自己摔了头会破坏容貌,连忙开解道:“小姐不用担心,你的模样没有受损,只是摔到了额头一点伤口,大夫说日后不会结疤的。”
可夏怜还是表情肃然的,嘴里念叨着:“镜子……”
说着,她干脆不顾两个丫鬟的阻拦,强行从床上站起来,赤着足自己在房间里走去找镜子。
站在铜镜前面的那一刻,夏怜整个人犹如被定格般怔住了,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也闪过了一丝色彩。她缓缓抬起手,不可置信地摸上自己的脸颊,目光一直停留在铜镜中那名少女的脸庞上,手上真实的触感让她为之一怔。
这眼前铜镜里的少女,长了一张讨巧的微圆小脸,五官算不上极为精致但却是清秀可人的。少女中庭饱满,一双弯弯的桃花眼含着复杂的神采,眼尾处微微泛红,小巧的薄唇紧紧抿住。
这还是一张未脱稚气的脸,谈不上美貌绝伦,却是清秀可爱、惹人怜惜的乖巧模样。
夏怜愣在原地痴痴地盯着铜镜看,脸上没有露出太明显的情绪变化,心中却早已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惊涛骇浪。
这不是沧桑疲惫的皇后,而是那个未经人事,方才十几岁的少女夏怜。
这……怎么会?
看着镜子里少女年轻稚气的模样,夏怜脑海中浮现出临死前的一幕幕,丈夫陈逸萱的无情,姐妹夏夕、夏浅的背叛,苇妃得逞的笑容,还有那杯将她短暂悲惨的一生了结的毒酒……
她苍白的脸庞上从那双桃花眼中落下两行热泪,整个人猛地脱力,失重般跌倒在地。
夏怜的胸腔里涌起极大的情绪起伏,一时间难以抑制。
她回来了。
不再是那个受人欺骗凌辱的无用皇后,而是十几岁的夏家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