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几步，没忍住回头，陆林诚坐在花坛的台阶上，一动不动。
夜深，霜露浓。
他显得消沉，蜷在阴影里，灰蒙蒙的。
苏诺遥又折回，“自己脱。”
陆林诚闻言，单手解扣子。
这女人，清醒归清醒，心软，也念旧情。
除了太倔，没毛病。
她弯下腰，拆开他的纱布，没出血，“你骗我？”
他拧眉头，“非要出血？”
苏诺遥借着微弱的光亮，揭下左手的创可贴。
“怎么弄的。”
“车门夹得。”
陆林诚瞟她，“夹左手？”
“我左撇子。”
那笨拙的模样，他脑海一琢磨，溢出笑，“真利索。”
苏诺遥将创可贴转移给陆林诚，他伤口大，只包住三分之一。
外伤药交叉使用，实在不卫生，可她好心好意送，他索性任由了。
“你半夜不回家，倪影不管？”
他没多大心思提她，“巡演。”
其实，演出刚进行一半，倪影就回本市了。
连续五天打不通陆林诚的电话，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促使她撂下一切。
他出院后，还没上班，也没在富江华苑，住在郑野的酒店。
倪影去医院找他，正好扑了空。
陆林诚这会儿盯着苏诺遥的眼睛，她眼睛生得很好看，像蔚蓝的海水，清透极了。
好半晌，他俯身。
苏诺遥嗅到逼近的烟味，当即撇开脸。
陆林诚只是逗一逗她，没打算吻，他挨在她耳畔，低哑着嗓子，“国宾商场的名品店，缺个店长。”
她绑好纱布，“你当医生不是挺好的吗。”
“你。”
苏诺遥抬头，“我英语才4级，国宾店的外国游客那么多。”
他笑了一声，调侃她，“你不是会骂人么，他们听不懂。”
她起来，“陈教授，你有病。”
陆林诚系着纽扣，一脸纨绔子弟的散漫，空旷的夜晚，飘荡着他回音，“沈小草，记得报道。”
苏诺遥有志气，分什么事。
与其在物业混日子，她也想去商场当领导。
陆林诚替她安排了，就算不领情，他也算她头上，倒不如跳个槽。
上班第三天，苏诺遥在柜台看顾客资料，店员小娜过来招呼她，说一位女客户点名她接待。
有底气摆排场，基本是大主顾，非富即贵的人物。
苏诺遥赶到前厅，沙发上坐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