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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了。
温晴慢慢靠到孟子义的耳畔肩头,温声细语,呵气如兰。
“不要强撑了,你知道没用的。”
沉默片刻,她忽然启齿一笑,如夏花初绽。
“放心,你那宝贝儿子,已经比你先走一步了,安心去吧。”
直到此刻,孟子义再也抑制不住毒血攻心,经气倒逆,猛然喷出一口污血,大半洒在温晴的身上。
他面如死灰,怔怔望向这个朝夕相处了十年的女人,声音艰涩而撕裂,“为什么?”
两瓣温润红唇附耳低语,像是哄人入睡的呢喃。
孟子义怔愣片刻,似是明白了什么,魔怔般地仰天惨笑起来。
只是片刻,笑声戛然而止,他的头颅颓然垂落,那双逐渐涣散的眼中,依稀还带着一抹恍然,一抹不甘,以及一抹自嘲。
幽冷的水榭内,一道黑影悄然出现,看身形,是个身姿挺拔的男子。
他站在廊柱阴影中,在距离十步时停下,无声无息地看着前面那对看似温情相拥的夫妻。
不知过了多久,温晴松开孟子义逐渐冷去的尸体,有些吃力地将他平放在地上。
似是知道来人是谁,她并未回头,声音清冷地道:“你来晚了一步。”
来人并没有任何回应,温晴也不在意,自说自话。
“那些产业,我会在三天内悉数物归原主。”
“说来可笑,昧着良心得来的东西,他竟然视如己出,呕心沥血,在群狼环伺的海城,硬生生地杀出一片天地。”
“十年来,三千多个日夜,他只有靠着药物,才能勉强睡个安稳觉,可还是无数次被噩梦惊醒。”
“呵呵,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梦,该还的债,总归是要还的。”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竟做了我十年的丈夫。”
“你说,谁才是那个最可笑的人?哈哈哈。”
温晴扬起黔首,笑着笑着,两行热泪滚滚而下,竟在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面前,情绪崩溃。
那人一言未发,转身缓步离去。
他来此,只为亲手清理门户,这是门规。
而孟子义既已身死,生前的是非对错,亦没有穷究下去的意义。
至于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个牺牲在家族利益前的可怜女人罢了。
这时,温晴霍然转身,逼视着那道背影,声音一度失真,“他那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