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后再任命官职。察举的主要科目有孝廉、贤良、文学、茂才等。沈安然以前在白州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大概那时刺史就注意到他了。
正八品啊,确实是小官,按周法五品以上才能入殿朝参,恐怕他到时只能跪在含元殿外呢。
不过话说回来,御史台的老狐狸们一个个都那么忙,怎么还会有闲职给他呢?
我眯起眼睛,瞅了瞅沈安然,他还是一副神闲气静的老样子,毫不躲闪地接受我的目光,嘴角带着笑意,安定地看着我。
为什么这家伙总是这样处事不惊呢?
我对自己这么一问,心里反倒有了答案——对啊!说不定是因为沈安然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强大后台,不管出什么乱子都会有人替他暗地解决,所以他才能任何时候都表现得不慌不乱,镇定自若啊!
他也一定是靠着这个后台,逼着御史台的老狐狸给了他一官半职,想借机一步一步往上爬……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我如梦初醒般看着沈安然,觉得他是靠后台才走到今天,对比自己却是勤勤恳恳脚踏实地地为朝廷卖命,心中多有些不甘,五味杂陈,也许再过些年头他甚至会超越我,成为李真淳身边的左膀右臂,想想就有一种锥心之痛在胸口蔓延开来……
大概是觉得我突然捂住胸口的样子有些奇怪,沈安然不顾礼节地坐过来,贴近了我,试探道:“王爷,您怎么了?”
我忍住心中的怒气,侧过脸,避开沈安然姣好的面容揶揄道:“沈公子做我王府的门客已有两三个年头了,这期间,本王从未见过沈公子回乡探亲,不知这孝廉一说,从何而来?”
坊间童谣不是总唱:“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吗?
我一直认为荐举制就是朝廷腐败的一大罪证!
沈安然仿佛没察觉到这话里的刺,娴然答道:“沈某幼时,家父在青州为官数载,后因得罪权贵连坐被贬,我随父亲背井离乡来到了穷僻的白州。
“永泰十三年,我八岁。白州疟疾蔓延,父亲不幸患病,却依然坚守岗位,勤恳工作。请大夫查看时,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父亲生病的那段时间,生活起居都是由我一人照理,因此被举为孝廉。”
他被举孝廉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