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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速的朝宣武门跑去。
巍峨的宫墙从她身边略过,却好似永远都没有尽头。
纪云窈泪如雨下,胸腔里撕心的痛意连绵不绝。
她终于明白,那日母亲为何叫她离开。
沈暮朝已决心要毁了纪家,而母亲知道自己在宫中已然举步维艰。为了保全自己,只有和纪家断绝关系。
她忆起那日,母亲扬起的巴掌以及声色俱厉地责骂。
现在回想,母亲沧桑的眼里,盛满的明明是心疼和懊悔!
宣武门人声鼎沸,可纪云窈眼里只有那个吊在半空中,随着寒风晃悠的老妇人。
曾经最重脸面的娘亲,鬓发凌乱,穿着她最隆重的衣服,以一种极为惨烈的方式,宣告了宣告纪家的忠诚。
以自己的生命,控诉君王的无情!
她终于知道,什么叫撕心裂肺。
纪云窈悲痛欲绝,狠狠的摔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宣武门明明就在不远处,她却眼前一黑,晕死在漫天飞雪中。
再度睁开眼睛,映入纪云窈眼帘的是一片明黄。
床边站着的御医俯首和沈暮朝说道:“皇后娘娘是气急攻心,陛下不必思虑过多。”
见纪云窈醒来,沈暮朝挥了挥手,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谁也没有看到太医的身子,正在微微颤抖。
众人退下,偏殿内一片沉闷的寂静。
沈暮朝站在床边,殿内烛火打在他脸上,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暗不定。
片刻后,他开口:“繁冬秽乱宫廷,本该凌迟,既然人已经死了,这事朕便不追究了。”
纪云窈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眼神一错不错的望着上方,仿佛没有什么都没听进去。
沈暮朝顿了顿,又移开目光:“你母亲的遗体,我已经令人送回纪府。朕会下令,让她与你父兄葬在一处。”
纪云窈转头看着他,眼神里沉沉的映照着这个男人冷血的样子。
她扯了扯嘴角:“是么,那倒是要谢过陛下了。”
沈暮朝被这动作刺的一痛,声音瞬间冷了下来:“纪云窈,你母亲蔑视天威,朕法外开恩已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还在闹什么!”
纪云窈看着他眼中的冷淡和不耐,收回目光,望着头顶的床幔。
她想起自己七年前说出心仪的人是沈暮朝时,母亲的无奈和欲言又止。却终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