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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反倒还挺高兴?
且她也并非是真心要在人家家里指指点点,只是她记得,萧闵行从来是个坦荡的人,就最烦别人行事蝎蝎蛰蛰,说话吞吞吐吐。
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又或是话只说三分,意要表十成的行为,在萧闵行那儿,都是行不通的,一言不合,他真可能当场翻脸,不留情面。
她真觉得那瓶子放在那儿不合时宜,萧闵行也看出来她对那瓶子感兴趣,她敷衍过去,那才不妥呢。
眼下她爹问起来,她也不心虚:“我原没有想那么多,不是爹同我说的,小公爷最是个胸怀坦荡的人,叫我不必紧张害怕吗?他一时问起我怎么盯着那瓶子看,我便有什么就说什么了——爹不是一直教导我,与君子相交,便该坦诚以待,不藏私,不钻营吗?”
许松山叫她倒噎一回,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说的好像是有道理的……
他便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也这么大了,说话做事是有分寸的,我看小公爷也是没生气着恼。我想着,从前大约是太拘着你,这几个月来,放你四处走动,眼界竟是比从前更加开阔,这是好事儿,看来还是该多见见人,平日我跟你大哥同你说再多,那也都不过是纸上谈兵,是不是?”
许成瑜当即明白过来,他在说孙掌柜的事。
她面色微微一沉:“可是孙掌柜的事,我咽不下这口气。”
许松山眉心一跳,不动声色:“那你不也是叫小公爷放人了吗?”
“昨日放了他的人,是不好把此事闹开在场面上,我是为着咱们家出海的生意着想,可私下里,他那么大个人了,为了几千两银子,下黑手,算计我一个小姑娘,实在令人不齿。再说了——”许成瑜面色不善,板着个脸,“小秦掌柜那只双耳瓶,的的确确是值那个价的,他一开口要三千两银子收了去,摆明了是欺负人。虽说也不该我逞强出头,但又确实是他膈应人在先的,我看他这个人,心胸狭隘,小肚鸡肠,将来也难成气候。”
成不成气候的,如今难说得很,海禁一解除,这扬州城里的确不少人要看着孙家的脸色说话行事。
许松山抬手揉了她一把:“这事儿爹记着呢,早晚替你顺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