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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未知。而马鸣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我就搞不懂了,明明我是紧跟在他身后跑的,而且地道形势并不复杂,怎么就能跟丢的?
我抬头往上望,从中间断裂的旋梯悬在空中,还簌簌抖落着灰尘。我估摸着高度,约计自己是爬不上去。于是打算从另一边没走过的地道尝试离开,一转身,手电筒扫到一个并不明显的黑影。我差点晃过去,走了两步又骤然晃回来,立在角落里的赫然是之前被我扔在房间里的人偶。
马鸣不是锁门了吗?它是怎么跟上来的?
寒意渗透我的心扉。人偶忽然上前一步,别扭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我回头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就朝反方向跑走。跑了小半截,光线越来越暗,刺耳尖锐的婴儿哭声越发增大。
这不对劲,我跑过来的时候它还在我后方,没道理忽然又到了前头。好像这笔直的地道组成了一个循环的怪圈,而我不停地在这怪圈里兜圈。
我又掉头往反方向跑,那人偶还站在原地,见我出来了,就给我指了个方向。我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到,难道这人偶是在给我指路吗?
说实话,我并不敢相信这等邪祟之物能安好心,但不知怎的,我竟然也下意识按照它指的方向拐入旁边,一边在心里唾骂自己脑子犯抽,一边又不敢停下脚步。身后婴儿的嚎哭霎时间变得振聋发聩,那人偶往前拦了一拦,哭声又蓦然小了下去。我脑子里那种发昏的感觉也不见了。
不知跑了多久,忽然被人拽住手臂后扯回去,我还要再跑,却察觉眼前一亮,凉风扑面,皎洁的月光照射在我身上。
这是终于跑出来了,马鸣拿抽纸抱着头上的伤口,问我跑哪儿去了。我说我还想问你呢,跑着跑着就不见了。
马鸣从怀里摸出一块绸缎似的东西,我仔细看过去,这东西大概有人背那么大,像丝不像丝,像布不像布,从四角延伸出来完整的线条。
“恐怕是我拿走这东西,脏玩意儿追上来,你遇到鬼打墙了。”马鸣道。我愣住,纳罕这玩意究竟是什么,竟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马鸣道:“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一块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