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
这一姓氏被人类所知,是因为一个被收养进孤儿院的男孩,他有着一双不太寻常的红瞳,肤白若雪。即使是在教堂,也并不如何受待见,用他们的话来说,那便是,“厄运伴随恶魔之眼而至,必将降下灾害,施于惩罚”。
降灾施罚的对象是谁?
就是接触那个男孩的所有人了。
“你姓……伊祈?”深灯愕然,吞吞吐吐问道,“那祁空是……什、什么?”
话落,答案其实也早已浮出水面了。
那个姓氏为伊祈的男孩,也正是祁空,更是魔族人。
他们,都只是同一个人。
得了答案的二人怔在原地,尽数细想真相,推测过往。
而听闻“伊祈”二字时的陈莫吾,也并不比他们冷静。
她似是要想起来什么,又似是想不起来。
伴随那一姓氏接踵而来的,是一些凌乱破碎的记忆,不知怎的,她就是偏偏在此刻记起了一些很久远的事情,久远到,她几乎不记得任何除这件事外,其他所有的事。
包括自己那时,对哥哥深入骨髓的恨,甚至想雇谁杀了那个跟自己完全不一样、不是一类的他。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因与自身不一样会是死罪?
回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有着可谓通天的权利,从双亲那继承的纯正的血统让自己从根源上就凌驾于大多同族……可是大家,不都是“人”吗?
不,不是。潜意识的深处,有东西在告诉着她,你不是,不可能是,而是比人类更高层次的一种生命,挥手可翻云,覆手可遮雨,强大如斯,凶狠残暴也如此。
她突然就想起来了!
她怎么可能会是人类呢?怎么可能会是像哥哥一样,曾被弱小所同化的人类呢?
“末忱……”她咬着这个名字,阴沉的声音唤着眼前人,似是恨其不争,咬牙切齿,“你根本,情感难舍!”
抬眼,同祁空一模一样的异色瞳映在她的眼中,红瞳深邃,杀意难掩,只是跟他不一样的是,她那右眼中尽数温柔,如同看着心中人。
见此一幕,本还算冷静,手指转球的夏寥,也并不如何冷静了,停了动作后,球也从他手中掉了下来,楞楞地看着瞬间有了变化的少女。
深灯搂紧了夜雨,不由地屏住了呼吸,似是准备看一场好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