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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屋顶啊,你这个蠢货。”有人插嘴道。
我回过头,一个年轻的紫发女孩朝我们走来。她大摇大摆地挤开我,拍了拍蓝适丰的脸。“老东西完全昏倒了,好机会。”
“你是......你是谁啊?”我说。
“你又是谁啊?”
“我是......”
“闭嘴,我管你是谁啊!”
女孩把手放进蓝适丰的夹克外套,掏了好一阵子,把手机拿出来,又用蓝适丰的手指解锁,驾轻就熟地摆弄起来。
“OK,转账成功。”
“等等!你......”我抓住她的手。
“你你你你你个头啊,滚开点。”
女孩拿起我的酒杯,喝光,抹了抹嘴,拿起手包作势要打我,我躲闪一下,放下手臂,看见她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她到底是谁啊?”我惊慌地问。追了出去,但她的身影一闪而逝。
“那是我女儿。你别理她,她脑子有病。”蓝适丰后来说。
到那天为止,我在蓝适丰家踩了3个月自行车,回收近1万升碳,把罚单上的家庭碳债额度还清。这期间,一个让我疑惑的问题是,蓝适丰并非一个浪费电力的人。
他十分严格地过着一种低碳生活,对于他来说,两层楼太大了,大部分房间一片漆黑。他有一辆电动车,但去哪儿都走路——大部分时候,哪儿也不去。
然而,当季检报告发来,蓝适丰家又多了1万升的个人碳债,上门的碳警把罚单摔到他脸上,冰冷地说:“如果我是你,我就抓起皮带揍她一顿。”蓝适丰把他迎进来,不停道歉,说:“我很惭愧,我真的很惭愧。”
他们在谈的正是蓝适丰的女儿,这人从没结过婚,却有一个女儿,叫蓝汶。此前,他一次也没跟我提过,好像这是一桩必须藏匿的罪行。
酒吧事件之后,我第二次见到蓝汶,是她回家的时候。
那是刚刚入冬的日子,我裹着厚厚的羽绒,搓着手站在楼道里,等着蓝适丰开门。可是,门被打开的时候,我还没看清那人的脸,她又把门给关上。紧接着,门内传来吵嚷声,有人大声吼叫,声音沙哑。想了一会儿,我再次敲门。这次门开了一条缝,立刻摔上,震得门框摇动起来,差点卸下我的胳膊。我感到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