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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一命归西了……”
余青崖毛骨悚然,扶着围墙,抹黑往前跑,可一个没留神,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脚,“啪”地一声栽倒在地,煤油灯摔个稀碎。
地都是青石板铺的,这一脚绊倒在地摔地可不轻,像开山镐凿进骨缝各个关节,浑身如同散架,起初还不觉着疼,可等缓过劲来,疼地带着一股邪劲儿,直钻心窝。两条腿也像是灌了铅,实在抬不动,胸腔剧烈起伏,几近瘫死。
“嘶……”余青崖嘴里呻吟着,脑袋里像是炸了雷,神志有些模糊了,口袋老韩头那张黄符跌了出来,刚落地就如同火柴擦砂纸一般,“呲”地一声着起来,燃起的黄绿色火光照亮周围,那童谣声戛然而止。
抬头一看有只石狮子在边上,以为是这石狮子拌了他一脚,于是开口胡乱骂道:“你这臭石头也想害爷是不是,信不信等爷出去,把你凿成豆腐块扔粪坑铺底!”
这话音刚落,这石狮子传来一阵阴笑,余青崖一下子清醒过来,以为是石狮子变的邪祟显灵了,吓得顾不上疼,赶紧往后爬了几步,那石狮子正歪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下一秒从那阴影里面,走出个拄着木棍的佝偻老头,一手打着黄油伞,衣服破如抹布,一眼就看出是个叫花子,可脸上却是油光满面,而最让人瞩目的是那半金钱鼠辫。
前清入关时,男的要剃发留辫,留的那辫子就叫金钱鼠尾辫,若是不从,小命不留,有人不想削发,就留个半金钱鼠辫敷衍上头。到了民国元年,总统府发令,才剃辫易服,逐于常态,普普通通的一根辫子,藏着三朝百年血雨。
“乏了,乏了,等了这么久,就等着这么个凡夫俗子。”老花子撑着伞悻悻说着。
这把黄皮伞倒是做得精致,伞骨都封了油蜡,这伞上还印着青红蟒花纹,和那些市井混混的纹身一般。
余青崖半天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爷,要钱您拿走,要车您留下,我也是无心路过此处,我也是个苦命主,打小就流落街头,有得罪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担待,求您不要杀我,留我一条生路……”说着“咚咚咚”地磕起头。
这有人就要疑惑了,怎么一手脚利索的壮小伙,还怕一臭老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