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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有力的双腿站定在她跟前,头发丝的尖端,已被雨水给浸湿。
薄欢脑子混沌,依稀犹在想范娴的那番话,她说她是小地方出来的人。
呵,她宁愿那个错误一直延续下去。
贺听南眼见她淋成个落汤鸡还不知道躲,他手掌搭上薄欢肩头.
掌心触到一阵战栗,他的手猝然被挥开,薄欢抬头,眼里闪过刀锯般的疼痛,面色悲怆哀戚,竟是他从不曾在别人脸上见到过的,“我叫薄欢!”
“切,你瞎激动个什么?”
“别叫我尤欢,我不是!”她原先冻成乌青色的脸这会因激动而涨的通红,隐约能见颈间凸起的青筋,似乎再承受多一些的力,脆弱的血管便将崩开。
贺听南眼睛逐渐眯起,被她挥打掉的手背一阵酸麻,“吃枪药了?有本事坐在这别动,看谁搭理你!”
他转身就走。
薄欢背后的景观灯孤零零地悬在半空,橘黄色衬出烟雨朦胧。她环住肩膀,冻得发抖,贺听南走出几步,颀长的身子顿住后,又大步折回,那张刀刻般精致的脸不经意流露出烦躁,他回到薄欢跟前,“你走不走?”
薄欢包内的手机陡然响起,尖锐声划破静谧而沉寂的气氛。
她没接,两手覆住面部后轻拭,鼻音有些重,“回去吧。”
贺听南狭长眼眸盯向她手里的挎包,薄欢站起身,他视线逡巡,这才发现她全身湿透,走路摇摇晃晃,他一语不发,脱下外套裹住她肩膀,手工西服残留的余温如猛烈炽热的火源,薄欢双肩瑟缩,竟有些不适应。她抬头,颊侧几缕细发紧贴,眼里筑起的冰冷城墙因他这一动作而遭受毁灭性沉陷,贺听南望了眼,眉峰轻蹙,“走。”
他手臂环住薄欢,把她带回车内。
直到扣上安全带,贺听南留在她身上的古龙水味道还是未散开,薄欢不喜欢男人用香水,因为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能把香水那种神秘而谜魅的感觉诠释得如贺听南这般深邃。
他发动引擎,把暖气打开。
“你给我打电话了吗?”
“打了。”
贺听南点头,踩下油门,“我手机没电了。”
他简单交代句,并不打算多说,他向来恣意妄为,哪怕害得薄欢在雨中苦等这几小时,也像是同他毫无关系,该是她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