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是重生的,没有看过那则新闻,老段的这句话她或许会信。
余灼不是正常死亡,他是被杀死的,死状有些惨烈,被人抛尸到臭水沟里。
新闻报道是情杀。
那时候她还随便翻了翻评论,没怎么细看,只是看见热评第一条:男的不是什么好人,这下场也是活该。
她那时候没有留意。
但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都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到底这个人生前做了什么,才会在死得惨烈之后落得一句“活该”。
时壹悄悄看他,他脸色阴阴沉沉的,像是死水一样,怎么样都泛不起生机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时壹总觉得他阴森森的,看一眼都觉得汗毛竖立。
他这样的人,哪有什么亲切可言,几乎每个眼神都把你看作垃圾似的。
如果不是她确实需要一个地方落脚,加上除了这个地方,她再也没有哥哥的消息,她根本不会选择留在这里。
余灼没有再多说什么,冷眼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老段这才笑嘻嘻地把合同打印出来跟她签,他捏着时壹的身份证来来回回看了几遍:
“咦,你才16岁啊?未成年诶,租房的话……”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算了算了,随便填一下,我们讲道义,自觉遵守准时交房租就行。”
说着,他又好奇地抬眼打量时壹:“你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时壹警惕地垂了头:“不是,我很穷的。”
老段也不在意,三两下签完了合同,拿了时壹给的四百块钱现金,再去找余灼谈了会话就离开了。
时壹自己一个人哼哧哼哧地把属于她的小房间的东西搬出来,收拾好,擦干净。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一晚上的时间,隔壁房间的余灼就好像死了一样,没有半点声音和动静。
时壹也没管,只累得满头大汗,看着终于勉强能睡人的小房间舒了口气。
总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她囫囵着蜷缩在没床垫没被子的床上,随便拿件外套盖了,迷迷糊糊得便睡过去。
小房间里的门被她关得严严实实的,她特意把客厅里的一只玻璃杯放在把手上,只要有人扭把手,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