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分不清楚他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哪句是对的，哪句是错的。
而现在，她需要去找一个答案，她要亲口问问他，如果不是他的前女友，他还会这样做吗？
他就那么爱她吗？
阮音然在公司里没有等到傅夜舟，回家的时候，他果然在。
她光着脚丫来到书房，门并没有关上，里面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傅夜舟正在跟美国的朋友通电话，对方也是州里很有名的律师。
罗潇想跟美国的白人丈夫离婚，并且控告后者家庭暴力伤害。
鉴于她什么都没做就回了国，正规途径取证根本不可能。
傅夜舟便拜托朋友帮忙，想从那个白人的医疗记录入手。
律师朋友听了直呼不可能，美国是个相当保护人权的国家，就算法院宣判也不可能侵害个人隐私，尤其还是医疗记录这种资料，而且就算找到了，法庭上根本不可能作为有效证供。
这个傅夜舟自然也清楚，不过他还是坚持，律师朋友没办法，只能说在合法的范围内帮他调查，但不要报太大希望。
挂了电话，傅夜舟捏了捏额角，很是疲惫。
而在他转身的时候，发现了已经站在门口良久的阮音然。
他眉头一皱，声音也沉寒下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阮音然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反问他：“傅老师，你曾经说过，我们的嘴、我们提交的证据，虽然是保护当事人的武器，但归根结底，都是为了维护法律正义，对吗？”
当时年轻英俊的讲师站在三尺讲台上，意气风发、一身正气地说出这些话时，坐在下面的阮音然是抱着一种近乎神圣的敬仰。
就从那一刻开始，她对法律产生了敬畏，也不可抑制地爱上了那个男人。
傅夜舟听完阮音然的话面色更沉郁下来，他走到阮音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缓缓问道：“你想说什么？”
阮音然紧握着拳，控制不住地发抖，“我还记得，你拒绝过工地纠纷的案子，你也拒绝过财团欺凌的案子，你甚至还拒绝过孤儿被猥亵的案子！你当时告诉我，律师有所为有所不为，而今天，你为了帮你的前女友，宁愿去侵犯个人隐私，也要为她拿到有效的证据！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