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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蝙蝠七零八落的飞着,从一棵树梢飞到另一棵树梢,偶尔从浓的化不开的夜色里传来轻微的“噼啪”声,也许是被树上的繁枝树杈绊住了翅膀,或者是被挤得透不过气。
这一切是个谜,那一盏灯是个谜,刘兰是个谜。
刘兰目光呆滞的坐在厨房的炉灶边,面前是一坛气息氤氲的药罐子,在火上不紧不慢的沸腾着。
爷爷被警方带走、立案调查、枪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对她而言好像过了半辈子。
老人家一辈子住在那个潮湿低矮的屋子里,最后只留下一张药方,上面写着的是正是那种神药的配方。警察来的时候只是收缴了所有的成品药丸,忽略了那张薄薄的黄纸,他们也许不知道这张药方意味着事情还没有结束。
刘兰躲在角落里,鼻子里嗅着墙角里的一股霉味,那里长着一朵细小的蘑菇,菌盖的边缘是锯齿状的,伞尖上有一只猩红色的人眼图案,和乳白色的伞盖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直撅撅的盯着惊恐的她。
从警察冲进屋子,到押着老中医离开这里,她一直捂住自己的嘴没有哭出声,眼泪水无声的滑落下来,滴落在那株怪模怪样的蘑菇上。
最后,药方落在了她的手上。
然后,她辗转反侧流落到了遥城,找到了表妹刘玉,然后顺理成章的住下来。两人的关系从小就好,之前是因为户口的缘故,两人不得不分隔两地。
然后,她理所应当的研究起那张药方子。
然后,她自己成了第一实验者。
实验结果是:她开始在这潭浑水里愈陷愈深,那不敢对外提起的性瘾带着她向下飞,飘飘然然的飞向一个黑色空洞的深渊……
忽然,药壶嘴响起尖锐的声音,像极了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一下子惊动了呆滞的刘兰。药壶盖边泛起一连串白色的泡沫,一股蒸汽推动着壶盖,剧烈的震颤着。
刘兰回过神来,颠起药壶把棕黑色的药汤控到一个瓷碗里,碗壁上面印着一条红鲤鱼。
药汤“汨汨”的流出时,刘兰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黯淡中透着一丝光亮。
这药现在成了她的命根子,像是染上了某种毒瘾(其实就是一种毒瘾,只是药品的制作手段没有借用西医,而是纯粹的中医学。)